慢慢地,我在夢裡磨出了一些影子,深深地,淺淺地。
在夢的淺層是清明的,進入到夢的深層則逐漸領略。那樣半深不淺的印痕,在我的臂上也有兩道。
夢境裡的黑夜我行走在鄉野的一處阛阓,巷弄筆挺折曲,殘破的磚牆劃分途程與曾經具有的私人居處,奪目标帆布陽傘大而多地林立,賣菜販物的歐吉桑歐巴桑面對我這個一看就曉得是當地來的良人熱絡款待,我用不甚流通的台灣國語與之應答。最後,我帶上一個暖呼呼的菜粿,膽大妄爲地擱入包包,走著彎著步出巷弄,記得那天日頭炎炎,隻剩下半座牆的層層紅磚與高特立立的大樹相互倚靠著,而那個好不冗雜決定物色來的菜粿,是要留給誰品嘗的。
夢裡的夜晚我慌忙忙奔出寓所,穿過黝黑又淺易的暗夜巷道直往小巷口,逕往藥局裡去,去了也交接不清屈身地直問那被踢斷了去一半的腳指甲與外露的肉皮該如何處理,該用何種消毒才不會那麼痛,要用什麼樣的藥膏塗抹,是否還須要買個紗布包紮起來?喔,差點忘了買棉花棒,要用棉花棒才不會減少傳染感動機會。店員面對我的驚慌一臉不屑,愛理不理地將百般藥品放入袋裡。
後來,那還殘留半抹指甲的傷口癒合得如何呢?還沒等到我啪噠啪噠地帶著藥品跑回寓所,就從夢裡醒來了。
正確地說,是從夢裡跌出來的。從暗黑甬道滑落而出時,那被我細細研磨出的影子們,深深淺淺地相互交錯在一同了。深的淺的淺的深的,大白的清明的忘卻的記得的都攪和在一塊兒了,不深又不淺,不大白又不清明,不是忘了也不是記住了。
那些影子們在醒後的日光裡開始氤氳,開始回暖,後來我才知曉原來這些影子們的原名喚作青春,當青春不再,這些影子堂而皇之地成為讓人不再感覺孤單的替人,一帖迷藥。像萬花筒那樣,轉來繞去,始終華麗始終新鮮始終千遍萬遍也不厭倦。
影子依夢纏繞於心,那帖迷藥縱然酸澀出口,上癮後才方得甘甜回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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